【聚焦走出去】后疫情时代中国制造业的危与机

2020年05月28日  来源:joe

一场突如其来的全球性疫情造成了近五百万人感染,同时也给世界经济造成了沉重的打击,导致了全球性的停摆,伴随着这些创伤的还有来自于全球范围内的大讨论,其中对于中国企业而言,最刺耳的声音莫过于“去全球化”。本文整理汇总了目前主流媒体关于疫情中和疫情后对国际形势、市场环境的讨论以及中国企业全球化布局的重要性的分析和研究。


一、疫情中的中美关系


1. 政府关系

近日,中美政府关于疫情的起源问题进行了针锋相对的回应,美国意图将其抗疫不力所造成的社会和经济矛盾转嫁给中国,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指责其散布虚假信息并嫁祸于人;中国官媒连续多次措辞强硬地点名谴责蓬佩奥。由此可见目前的中美关系不容乐观,也给疫情和美国总统大选过后的双边关系增添了很多不确定因素以及摩擦进一步升级的风险。宣扬“美国优先”的凯利·萨德勒(Kelly Sadler)表示:“皮尤(Pew)和盖洛普(Gallup)最近的民意调查显示,无论是共和党人还是民主党人,美国人对中国的不信任感都处于历史最高水平。这是共和党和民主党都能达成的共识。”


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王缉思近日撰文,预测在今年美国大选中,中国将是一个比过去更加显眼的议题,而两国关系在疫情之下正变得更坏。王缉思写道,特朗普如果连任,将在贸易问题上向中国持续施压。而且在他身边的幕僚中,对华鹰派的势力强大。拜登本人与班子对中国了解更深,但在中国内政、南海与国际问题上,拜登政府会比特朗普政府介入更深,甚至可能联合其他国家牵制中国。“不管谁当选美国总统,对中国各有利弊,但总体上对华关系都不好,”他写道。

由于特朗普政府对中国施加关税造成中美关系破裂的局面很有可能在疫情和新一轮美国总统选举过后进一步恶化,而恶化的后果很有可能由中美间的经贸合作关系来承担。


2. 经贸关系

1)疫情前

中美贸易战开始以后,中美经贸关系和中国作为第一出口大国的经济形势一直被看衰,关于外资尤其是美资企业回流美国或者撤出中国的争议不断。中国美国商会在2019年5月对会员企业进行的关税影响调查已经显示,为了应对关税的影响,美国公司越来越多地采用“在中国,为中国生产”的战略(35.3%),或推迟和取消投资决定(33.2%)。当时约39.7%的受访者正在考虑将制造工厂迁至中国境外。对于那些将制造业转移到中国之外的企业,东南亚(24.7%)和墨西哥(10.5%)是其首选。


2)疫情中

美国总统特朗普长期以来一直承诺要让制造业回流国内,在11月3日美国总统大选逐渐临近之际,近来特朗普也加大对中国的攻击火力。数名现任及卸任的美国政府高层官员表示,在疫情严重打击经济及造成大量死亡病例后,美国政府正全面推动降低美国生产及供应链对中国的依赖程度,即使不回流,也要转往其他较亲美的国家。


路透社5月4日消息,据多名知情官员透露,美国政府正在“强力推动”一项倡议,欲将全球工业供应链撤离中国,美方正在考虑实施新关税措施,对中国在新冠病毒疫情方面的处理过程以示惩儆。特朗普一再表示,除了目前已对3,700亿美元中国产品课征多达25%关税之外,他还可以实施新的关税。

由此可见,疫情过后的中美经贸关系甚至全球化合作进程都会受到极大的触动和挑战,“去全球化“成为全球范围内愈演愈烈的话题和行动。


二、后疫情时代的产业与资本转移


随着疫情的深入发展,越来越多的声音开始讨论疫情后的全球化走向,去全球化似乎成了普遍的预期:


“疫情爆发后,成本不再是企业唯一的考量,产能集中在中国的风险逐步展露”

——BBC中文


“某种程度上与中国的脱钩或联结减弱将会发生,某些行业慢一点,某些行业快一点,而中国的老龄化将会加速这一过程。”

——香港科技大学商学院张洪涛教授


“总而言之,未来产业链可能会变得越来越本地化、区域化,但是背后通过资本和技术进行全球化、网络化的联结。”

——香港中文大学商学院吴靖教授


“疫情后各国着手构建更独立、完整、安全的产业链会是一个趋势,或许逆全球化的趋势不可避免,并最终会成为定局”

——福耀集团董事长曹德旺


曹德旺表示:在短期内各个国家很难构造出独立的产业链和工业体系,全球产业链也难以在短期内发生逆转性的变化。有的国家有构造独立产业链的能力,有的国家却没有这个能力。即使是美国、欧洲的发达国家,想要在疫后形成独立完整的产业链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过去的几十年中,美国、欧洲很多发达国家一直实行去工业化的政策,大力发展虚拟经济,现在看这些国家的工业已经被去的差不多了,很多产业已经断代。


如果要重新恢复制造业,形成独立的产业链体系,有很大的难度。第一缺乏进行产业投资的人、缺老板;第二缺乏劳动力,去工业化导致年轻人去从事金融、房地产等行业,制造业缺乏年轻的工人。在美国、欧洲,最便宜的是电、天然气等能源资源,最贵的就是劳工成本,发达国家的劳动成本高于中国。第三缺乏管理人员;第四缺乏资金。此外,工会制度的存在,劳资双方的紧张阻碍了美国、欧洲制造业发展,这一难题很难处理。这是因为两党竞选机制与竞选纲领是劳资关系紧张的主要根源,这一问题短期内无法解决。


上述是福耀集团董事长曹德旺在接受新京报采访时提出的见解,在他看来,去全球化已不可避免,但也对制造业的全球再布局提出了巨大的挑战。供应链重组已不可避免,只是时间和幅度的问题。根据目前初步的数据,至少有30-40%的外商可能把供应链从中国撤出,这是因为贸易战关税的影响已经迫使它们对于替代供应商进行研究,病毒只是加速这方面的落实。从整体而言,供应链洗牌也未必是针对中国,而是对于全球布局的地区性分散风险。解构全球供应链自然发展的进程中的基本要素,归根结底就是资本、人力资源、以及市场的三个维度,缺一不可。放眼全球,能够将三者集于一身的国家不多,中国毋庸置疑,而位于美国后花园的墨西哥正是另外一个集三者于一身的理想替代者。同时,越来越多的国内观点表示,去全球化似乎终将会到来,以资本和产业主动走出去成为企业逆境求生的选择。


三、结论

去全球化在疫情爆发前已经被广泛谈论,在新冠疫情肆虐的当下,经济领域不得不重新做一些思考和行动,去全球化已成为趋势和结果,国际型出口企业走出去也从选择题变成了必答题。对于以美国市场为主的中国企业们,投资墨西哥这么一个具有全方面投资优势和战略地位的国家可减少国际形势变化带来的风险,并且以主人翁的角色扩大、夯实北美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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